摘要: 崔世广:《书圣王羲之》这部剧是写王羲之一生的书法故事,从幼年到老年,这中间需要大量的书法作品道具,包括他身边的家人、朋友、高士,都是极具盛名的书法家,剧中出现的字帖、人物写
崔世广:《书圣王羲之》这部剧是写王羲之一生的书法故事,从幼年到老年,这中间需要大量的书法作品道具,包括他身边的家人、朋友、高士,都是极具盛名的书法家,剧中出现的字帖、人物写的字,都需要精心准备,我负责这件事;另外一件事就是对演员的书写培训。讲书圣的电视剧,写字的镜头肯定多,演员的执笔、写字时候的样子,都需要经过培训,我和他们一起学习。
王羲之的墓在嵊州,每年只要有时间我都会去看看,寄托我的敬仰和追思吧。
AI太懂事了
写不出停顿 哽咽 失措
北青报:您认为一件好的书法作品和一首好诗,最核心的评判标准分别是什么?
崔世广:如果上升到艺术理论层面,我想古人已经总结得非常到位了,比如蔡邕的《九势》、孙过庭的《书谱》、苏轼的《论书》等,都把书法的核心指向了“形神兼备”。诗歌方面的《毛诗序》《沧浪诗话》等也强调了写诗的核心在“真”与“味”。虽然说了很多,但我觉得最主要的还是要看能不能打动人。
比如李白的诗,千年过去,那种令人动容的感觉仍然扑面而来;优秀的书法作品也是如此,一眼望去就让人忍不住想凑近细品。当然一件书法作品或一首诗,有人喜欢,就有人不喜欢,但若能得到大多数专业人士的认可,就可以说是好的作品了。
北青报:您认为书法和诗歌如何反映或回应这个时代?如何在作品中融入现代意识或审美?
崔世广:“笔墨当随时代” 的提法一直有。现在许多书法家通过书写古人的诗句来反映时代,但若能以自作诗呈现,应该会更好。
自作诗书,本身就是回应这个时代的一个非常好的方式。我觉得将自己写的诗与书法相结合,这就是融入了现代审美。今后我也会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,通过章法变化等方式不断探索。
这几年我还写了不少歌词。好的歌曲本身就是一首诗,其实这也是一种现代意识的表达。时代就像一张巨大的纸,我们用毛笔写下自己的创作,字里行间流淌的,都是属于今天的故事。
北青报:很多人欣赏书法时会觉得“好看但不懂”,读诗也觉得“很美但难理解”。您认为欣赏书法和诗歌需要多高的“门槛”?有没有一些简单的方法或角度,能帮助人们感受到作品的核心魅力?
崔世广:艺术欣赏是有门槛的。说艺术欣赏全无门槛的,其实是浅尝辄止。比如现代诗,有的押韵,有的不押,这都是可以的,但部分读者会因为觉得读着拗口,而不去管它要表达什么,就认定这诗不好,这种判定也太过简单了。
要说怎样快速地感受作品的核心魅力,我觉得就像开车回家一样,多走几次,自然就熟悉了。那些经典的诗词、优秀的书法作品就是最好的“导航”。看得多了,对美的感知自然就慢慢积累起来了,再看其他作品,总能品出一些门道儿来。
北青报:您用AI写过书法或者诗吗?体验感如何?
崔世广:还真试过一次,但体验感不好,始终不是自己想表达的。我有一次到首尔,想写点感想,有人帮我在AI里输入“异乡、月夜、归人”,三个关键词,要求写出一首现代诗,屏幕上即刻跳出“穿西装的人擦肩而过,公文包蹭过我的胳膊,带出半片写字楼的霓虹……”意象清晰,字句工整,但却像超市里的预制菜,东西是那些东西,却怎么也炒不出那个味道来。
我想了想,大概是因为AI 太“懂事”了,永远有一副“标准答案”的样子,它写不出停顿、哽咽、失措,这些人才有的感受。
北青报:书法和诗歌对您个人的意义是什么?很多人认为这是“无用”的艺术,您怎么看?
崔世广:对大多数人来说确实是“无用”的,但对我来说就是“过日子”,就是空气和水,习以为常,一天也缺不得。
不过我倒觉得现在的年轻人活得越来越通透了,慢慢发觉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,往往会有点“无用”的特质。不是所有风都能发电,还有能吹去烦恼的;不是所有光都能照明,还有能让人想起故乡的。人生苦短,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嘛。比如我的这本小诗集,也是个“无用”之作,但它让生活有了点值得琢磨的滋味,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。
来源: 文/北京青年报记者 张嘉